中国山西盛产煤炭,因此在许多国民的眼中,山西就代表着煤老板,煤老板就代表着山西。大摇大摆的步态,手拿着大钱包,脖子戴着金项链,这是人们眼中那个土里土气的山西煤老板的样子,但其实很多煤老板并非如此。
柳林县位于山西省西部,吕梁山西麓,隶属于山西省吕梁市。柳林县城所在地柳林镇始兴于明,鼎盛于清,因商贾云集、物贸繁盛而享有“小”的美誉。这里名人辈出,这些年出了不少煤老板,邢利斌是其中的有名人物。
柳林地处山西省西部,国土面积1288平方公里,其中含煤面积达1000平方公里。这个曾经的国家级贫困县因为盛产稀缺的“优质主焦煤”而闻名全国,也因煤致富。如今柳林80%的财政收入来源于煤矿开采,不仅在山西省县级财政收入中排到前列,而且创造了无数“煤老板”们一夜暴富的传奇。
煤炭市场的持久低迷终于在2013年末给柳林最大的煤炭企业联盛集团带来了第一波打击,因为金融负债超过300亿元而无力,联盛集团不得不申请重组。这位前吕梁首富如今被戏称为“首负”。从柳林县城中心驱车往南,一上看到的煤矿、煤焦厂等基本都是邢利斌的产业或者由其持有股份。当地人用一种简单的方法进行划分,柳林以四十里抖气河为界,柳林河南边的一半是邢利斌的范围,煤矿基本是他的产业,北边则主要由另一位企业主山西凌志能源投资集团陈鸿志所控制。
他于1990年从中阳承包铁厂起步,先后创办了中阳河东企业总公司、河东煤化总厂、山西得瑞煤化有限公司。
1990年租赁经营了柳林县金家庄乡办煤矿,并对该矿进行了重大技改,使该矿生产能力由租赁初的10万吨提高到60万吨以上。
最终,邢利斌以8000万元的价格购得了柳林兴无煤矿,并很快着手重组成立山西联盛能源集团,当年税金1000万元。
若按地质储量计算,邢利斌每吨付出的仅为0.52元,按可开采储量计算,邢利斌每吨煤炭付出的价格仅为0.57元,可谓“白菜价”。
2008年7月,邢利斌的兴无、金家庄、寨崖底三个煤矿成功实现境外上市,其也获得百亿元现金以及股权。2009年9月,联盛集团与华润电力合作,先后在中阳、交口、石楼、兴县、临县、孝义等县收购矿井39对,整合后形成13对主体矿井。
而在煤炭资源重组中,山西吕梁市柳林县此次保留的24个比较大的煤矿中,联盛能源控制了三分之一;另外,联盛能源和央企华润集团合资,成立了华润联盛集团,邢利斌持股42%。
邢利斌开始开拓新的战场。邢利斌计划投入100亿元建立农业合作社,顺利实现了土地的流转,将山西柳林县留誉镇的52个自然村154平方公里的土地全部纳入了开发范围。邢利斌打算在对土地实施综合治理之后,通过以种植业和农副产品加工业为核心的四大产业体系建设,把原来当地的农民变成产业工人。
2012年3月18日, 邢利斌花7000万巨资在三亚丽思卡尔顿酒店为女儿举办大型婚礼,并邀请了很多明星到场表演。据知情人透露,这个盛大的婚礼总费用超过7000万,专门花费数千万元从请了最专业的婚礼策划公司何氏佰汇高端婚礼策划机构策划,包下了丽思卡尔顿、万豪、希尔顿等几家全球五星级酒店,还租了3架飞机载亲朋好友到三亚。
邢利斌为女儿婚礼专门开的一场群星演唱会,会场嘉宾都是来自山西本地和全国的知名人士,还有国际嘉宾。
据悉,演唱会请来了诸多明星助阵。朱军、周涛主持,王力宏、萧亚轩、陈佩斯、朱时茂、冯巩、韩红、殷秀梅、范玮琪、周杰伦等人则现身表演。
山西富豪邢利斌接受采访,否认花“7000万嫁女”,称实为3场活动合办,共花费1500万元。邢利斌称,朱军、周涛、阎维文等明星都是他的多年好友,是作为朋友来帮忙的,没要一分钱。
据其介绍,包括婚礼在内的实际花销不是7000万而是1500万,包括往返机票300余万,婚礼花销267万(男方花费),其余为演出费用和参加三亚系列活动人员的住宿、旅游等开销。
“这么多钱也并不全是婚礼的花销。”邢利斌说,2012年是联盛集团成立十周年,计划举办一系列庆祝活动,包括组织员工去三亚旅游,参加公司在三亚房地产项目的开盘仪式等。
值得注意的是,此前流传的关于演唱会现场的视频中,背景为“联盛·三亚”,演出过程中,演员也并未提及任何祝福新人的话。据其对其他表述,一些明星大腕都是自己的好友。
这次出嫁的是邢利斌的大女儿,也是其与妻子两大家孩子中第一个结婚的,按照当地的习俗,婚礼要大操大办。
之所以选择在三亚举办婚礼,也和联盛集团的转型发展有关。2007年9月,邢利斌在海南启动了自己的第一个地产项目,这项总投资超过15亿元的地产,于2012年3月17日封顶开盘。
尚不能邢利斌在海南有几处楼盘。不过,市场信息显示,一个名为万联.晋海的楼盘于2012年3月17日在海南开盘,这一联盛集团布局海南的开山之作均价达到三万元/平方米。
“公司成立十周年、楼盘开业、女儿结婚,这是三件喜事对到一起了,为什么报道时只说婚礼的事呢?”对于的,邢家人表示很费解。
而关于6辆法拉利嫁妆一事,邢利斌称,“6辆法拉利只有2辆和我们有关系,我弟弟自己有一辆,我的家人考虑到孩子出嫁,也凑钱买了一辆作嫁妆,其余4辆是借来当婚车用的,当天用完就开走了。”
上初中时,他曾空手盘下学校的小卖部,上大学的时候,他用两辆自行车“搞定了”班主任,让后者不自己做生意。
蒸腾着商人气质的邢利斌还曾是个文学青年。1985年,邢利斌还在柳林一中上学时,和同学创办了清河文学社,他是首任社长,还办过一份文艺刊物。
1990年,邢利斌从山西大学毕业后,被分至太原市一家设计院工作,但邢却出人意料的选择了回家做生意。
邢利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是从在吕梁中阳县承包金鑫铁厂赚得的。这本是一个仅有8立方米炉子的私人小铁厂,邢利斌花了10余万租了十年,大部分是向亲友所借。
“这个小铁厂,我大概赚了200多万,后来自己又建了两个17立方米炉子的铁厂转手卖掉赚了1000多万。”提起自己当年的创业,邢利斌显得颇为高兴。
“他也是赶上好时候了,那会只要你胆子够大敢干,就能赚钱,没有什么太多的技巧。”柳林当地人评价邢利斌。
上世纪90年代初,国内经济高速发展,铁价也一上升,从邢利斌进入初期的700元左右每吨攀升至1500元每吨。在那一波行情上涨中,邢利斌仅在铁厂就赚了大概1000余万。
钢铁生意让邢利斌了解了焦炭业,于是想到投资开办焦化厂,甚至还吸引了一港商和他合作,投资创办了山西得瑞煤化有限公司。
1998年前,邢利斌的公司已有5座煤矿、2个大型焦化厂、1座大型洗煤厂和一个由160辆东风牌拖挂车组成的运输公司,固定资产达2.1亿元,年可创利税4000多万元。
在亚洲金融风暴的影响下,国内铁价下跌、焦炭滞销。据一名熟悉邢利斌的人士透露:“1998年的时候,他的亏损高达一亿。”
“租赁金家庄煤矿确实没有花钱,只要每年定期一些费用,员工们的工资就可以干,但后期为了煤矿投产没少花钱,大概投了8000多万,现在累计有六七个亿的投入。”邢利斌告诉人们。
“回柳林时,可以说是一无所有,金家庄煤矿要是不能尽快投产再黄了,他估计就彻底垮掉了。”邢利斌的家人说。
值得注意的是,邢在金家庄煤矿上用于恢复生产和扩建的资金,几乎全部为借款,但他并未透露当时具体的借款额度。
奢华婚礼牵出的一大疑点就是,邢利斌当年如何以8000万的“白菜价”收购柳林兴无煤矿,这是否涉嫌低价购买国有资产。
彼时,年产能60万吨的兴无煤矿是柳林县最大的国有矿。为了提高煤炭附加值,该矿曾计划上马洗煤厂、焦化厂等调产项目,但均因资金问题搁置。
2002年,财政收入仅为2亿元的柳林县委、县,针对全县国有企业亏损严重、工人工资拖欠、不断等诸多问题,提出了“一退两置换”(国有资产有偿退出、产权置换、职工身份置换)政策,并决定以兴无煤矿为试点,对全县国有企业进行改制。
根据当时的评估资料,兴无煤矿保有储量8400万吨,资产总额26181万元,负债19355万元,净资产6826万元,资产负债率为73.9%。
账面的出资额尽管有5.8749亿元,查阅相关资料发现,现金支付仅占8000万元,其他还包括承接企业负债19355万元以及偿付资源价款3.1394亿元(2005年开征资源价款后支付,并非当时支付)。
高于当时市价拿下煤矿的举动,在邢利斌多次收购煤矿中屡见不鲜。很快邢利斌着手成立了山西联盛能源集团,又通过兼并、股份、租赁、承包等多种方式,用一年多时间并购了小型煤矿16对。
对于8000万是白菜价收购,邢利斌说“买兴无的时候,煤价是100多块钱,买下就开始涨,那假如煤价掉了呢?那我不就血本无归了?”在邢利斌看来,自己的举动多少有些赌博的意味。并称此事有关部门已调查过,没有问题。
业内人士表示,邢利斌买下兴无煤矿,采取的这种出价高者得的拍卖制度,并非廉价变有资产,有其特殊的历史原因,而这种地方煤矿的改制经验,后来在山西盛行一时,直至煤改的开始。
根据联盛集团内部提供的一份资料显示,这是一家以煤和煤化工为主,兼有水泥、电力、地产、农业和教育为一体的民营企业。目前,集团下属六个全资子公司、两个控股公司和五个合资公司,控股和参股主体矿井23对,洗煤1000万吨/年,焦化400万吨/年,甲醇30万吨/年,员工2.5万余人,2011年,联盛及其关联企业合计上缴税费60余亿元。
翻阅邢利斌的发家过程,胆识和运气是其成功的两大因素,而多年生意往来织就的融资关系网,也是重要因素。
从最初创业的借钱包厂、到后来吸引港商投资焦化厂,再到拍得兴无煤矿的融资,几乎每次遇到资金问题,邢利斌总能通过各种渠道解决。老人被蟹钳伤身亡即使是在1998年遇到自己事业低谷期时,也能通过民间融资帮助自己让金家庄煤矿顺利投产,取得效益。
2007年以来,邢利斌屡次为所裹挟,邢的一位家人在提及当年的一场信贷风波时,也用了“这是他人生真正的一段低谷”来形容。
邢利斌本人并不讳言自己与当地的良好关系,2012年2月24日《吕梁日报》在其披露的《柳林县社会扶贫工作令人瞩目》一文中点出,邢利斌同志先后捐资1929万元用于联盛中学教师的励和优秀困难学生的补助;投资35000万元用于建设联盛教育园区等。
某种程度而言,从兴无煤矿起家的联盛发展过程,也从一个侧面反应了柳林县的与发展进程,从那时起柳林摘掉了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一走到今天的全国百强县。
值得注意的是,在山西那场被誉为“国进民退”的煤改中,联盛是山西为数不多被保留下来的民营企业。
2009年4月,华润集团旗下的“华润电力控股有限公司”“华润水泥控股有限公司”与吕梁市签订《吕梁市与华润战略合作协议》、就共同开发建设煤炭、电力、水泥大型千万吨级产业达成共识。
按照约定,由华润电力公司与联盛能源投资有限公司共同出资组建设立山西华润联盛能源投资有限公司,注册资金 38亿元,其中华润出资25.08亿元占66%股份,联盛集团出资12.92亿元占34%股份。
公司组建后,很快开始扩张,先后在中阳、交口、石楼、临县、兴县等县并购矿井39对,整合后形成12对主体矿。
2008年,邢利斌将兴无、金家庄、寨崖底三个煤矿注入上市公司首钢福山资源集团,对价为现金48.6亿港元+股权56.7亿港元。
在邢利斌的联盛帝国里,并不只是这些暴利产业,他同时还计划投资百亿元,在他老家柳林留誉镇154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启动建设联盛生态文化园区,整合全镇52个自然村、18个行政村、2万多村民集中居住,建设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富裕和谐的新型集镇,当前已完成投资20多亿元。可是,现在看来,这基本无法实现了。
2010年,邢利斌的联盛集团和槐树沟村等几个村子的生产合作社合作,开发了一个大型农业生态园区项目。在槐树沟村的山上,仍有“投资一百亿”的。他计划花十年的时间,在家乡的山上造出四万亩核桃林,并结合核桃深加工、肉鸡养殖、农业旅游等项目。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计划,邢利斌提出的口号是“要么不干,要干就干一流的”。联盛集团将周围不平整的黄土高坡用机器铲平,造出了能种树的土地。为了给四万亩核桃林浇灌,联盛环绕着黄土高坡修建了一条水渠和11座水坝,并且环山修建了130多公里的柏油。村民指着边的太阳能灯,说光这一盏灯就要几千元,一棵边的景观植物也要上百元。联盛具体在这个农业项目上花了多少钱村民也算不清楚,按照联盛的说法,迄今投入将近三十亿元。而即使在煤炭价格好的年份,据估算联盛集团一年的纯利润也只有6.5亿元。
邢利斌的计划是将村民的土地流转,并将这些农民转变为产业工人。他在槐树沟村修建了20座居民楼,原本计划今年十月份将5000户村民全部搬入新楼。但联盛重组的消息传出后,原本计划中的酒厂、肉鸡养殖厂、居民楼项目全部暂停。20座已经封顶的楼如今孤零零的站在边,谁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开工。
村民们当然着急。在邢利斌被警方带走的消息传出后,槐树沟村的村民们甚至曾聚集在一起,商议要给省长写信。联盛给流转土地的拆迁户一年每户6000元的补贴,还给土地处于过渡期的村民每人每年2000元和两袋面的补助,如今工程一停,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煤炭市场的持久低迷终于在2013年末给柳林最大的煤炭企业联盛集团带来了第一波打击,因为金融负债超过300亿元而无力,联盛集团不得不申请重组。
曾经的山西首富,一手运作着山西省最大的民营煤炭能源集团——山西联盛能源(集团)有限公司(下称“联盛集团”)。邢利斌长年低调行事,在政商两界人脉极广,纵横捭阖于煤炭市场,其公益形象和出手大方,曾给当地留下深刻印象。2012年因“7000万嫁女”风波出现在视野中,并开始和“炫富”“奢靡”挂上钩。
2012年3月,参加完邢利斌嫁女婚礼后,放贷人王凤连再未给村民发放过高利贷利息,因涉嫌非法。据报道,有人给柳林做过一个证明,见过联盛给王凤连打的四张欠条,总额为22.6亿元。邢利斌被警方带走后,当地资金链断裂风险进一步扩大。失去信心的银行开始对与联盛互保的企业进行抽贷,最多一家被抽贷已经超过30亿元。
与联盛的金融机构债权人一样,互保企业也将报告送到了山西省,请求省协调,以期避免像联盛一样因为抽贷而步入破产重整的危局
他留给的形象呢?柳林县当年拍卖兴无煤矿,附带办好当地高中的条件。出乎地方领导意外的是,邢利斌不仅履行承诺,还主动将高质办学主动下延到初中,给高中、初中老师分别开出9万元、8万元的年薪,以吸引全国优秀教师前来。9年来,在财政正常工资外,联盛另外对老师多发工资共7675多万元,教师和优秀学生金共2677多万元。
在高投入之下,此前高考达线人数多年一直在吕梁垫底的联盛中学,后来成为“山西省示范高中学校”。
2010年初,邢利斌又投资18亿元,启动占地1268亩的联盛教育园区建设,开始致力于提升幼儿教育质量。
对地方的要求,邢利斌更是设法满足。2003年柳林县立项一个新型熟料干法水泥厂,由于该公司开发资金短缺,拖延两年未动工,解除原合同后,县里要求联盛承担该项目建设。邢利斌花18.8亿元完成了这一“任务”。
公益与“投资”,给邢利斌带来了“回报”。据公开报道,2007年邢利斌曾因一张8000多万元的承兑汇票涉嫌诈骗被警方带走,但在当地、的斡旋之下,邢重获,并还了所欠贷款,此事告一段落。
山西商人邢利斌是不安分的创业者,他不安于现状,渴望改变世界。邢利斌在本乡地面搞煤炭,在此基础上搞多元化,高度依靠信贷,最后成了老赖。他或多或少,或直接或间接的结交了官员,邢利斌为人太聪明,又喜欢冒险,同时和当地官员走的太近。从邢利斌入驻中阳起,他就开始一步步编织自己的关系网,最终欲罢不能引火烧身.邢利斌曾自诩为产业的整合者,却被飞速膨胀的产业拖入深渊。他醉心于资本的技巧,却陷入资本的之中。最后邢利斌,前途未赴,他无百度李彦宏一样在商界游刃有余,在这一点上,他和李彦宏差很多,是个人才干还是大的不可逆导致的?这值得我们深思,探究。